只是那人的女儿早已经去世四十年。
皇后想，或许是只是单纯长得像。
毕竟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，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
皇后收回思绪，再次展开笑颜。
“不错，本宫昨日一见你，就觉得你非常适合穿这件衣服。你个性张扬，开朗明媚，就如这件衣服一般，让人眼睛一亮。”
没有人不喜欢被夸赞，凤灵韵也是。
她大大方方的应着，“娘娘灵心慧性，洞察秋毫，您挑选的衣服，民女十分喜欢。多谢娘娘赏赐！”
眼见着凤灵韵又要行礼了，皇后拦住她。
“别一会行礼一会行礼的，你的腿不嫌疼，本宫倒嫌平身烦呢。在本宫的凤栖梧宫，没有那么多规矩。正常说话便好。”
“是。”
皇后温暖的手牵着凤灵韵的手腕，带着她坐到餐桌前，享用早膳。
早膳过后，皇后和她叙着家常。
叙着叙着皇后感叹道，“你也是命运多舛，小小年纪经历着种种磨难，若是你的亲生母亲在世，她定然不会让你过的那么苦。”
凤灵韵想了想，如果柳月袭还在世的话，原身不说被天下人尊敬，至少吃饱穿暖是没有问题的。
“娘娘说的是。”
皇后又问，“你可知道你娘多少岁？”
凤灵韵算了算，“我娘因为一直在做生意所以成婚比较晚，她二十三岁才和凤……我爹成婚的。”
皇后心中默默算着，二十三岁，现在凤灵韵十七岁，加起来可不就是四十岁吗？
这……
说实在的，有一点点巧。
她知道那位故人这些年来，一直因为四十年前丈夫和女儿同时死亡而耿耿于怀，患了心病，便又问着凤灵韵。
“你可还记得你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长相？”
凤灵韵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在思索。
原着当中只说柳月袭长得漂亮，其他没有具体描写，毕竟柳月袭不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角色。
好在原身这时候说起，“柳叶眉鹅蛋脸，眉间有一朵梅花，很漂亮。我带来的行李里，有我娘的画像。那是嬷嬷临终前交给我的。”
凤灵韵也将原身的话，转达给了皇后，同时又补充一句：“语言有时候能表达出来的美貌很浅显，或许我说出来的和我娘实际相貌相差甚远。我两岁多时，我娘就已经去世，我记不起来她的真实相貌，说的只是画像上我娘的特点。”
“画像？”
皇后有些意外：“你有你娘的画像？”
“对。”
凤灵韵微微一笑说着：“因为那一张画像，对于柳家和凤家来说都无用。他们把画像丢了，便被我娘昔日照拂的一个马夫捡起来。那马夫后来娶了傻嬷嬷，知道傻嬷嬷对我娘情深意重，也就将那画像挂在了嬷嬷的房间，让她有个念想。”
皇后忍不住叹息一声。
“患难见真情。傻嬷嬷与马夫都是好人，若非他们二人照顾你，你今日怕是也不能与本宫坐在这里面对面谈话。”
“是的。”
皇后考虑到傻嬷嬷已死，叹息一声，温柔嘱托着，“你日后可要好好报答那位马夫。”
凤灵韵苦笑一声，“他也已经不在了。在嬷嬷去世不久后，他前去凤家讨要扶养我的月银，被我那祖母，活活打死了。”
饶是好脾气的皇后，在这一刻气了，她用力拍了拍桌子，愤怒道：“无法无天！他们的眼里，还有没有王法了？难不成来青县的县令不管？”
凤灵韵叹息一声，给凤家灭九族的可能性又加了点油助力一下。
“我父亲是一国丞相，就是借那来青县一百二十个胆子，他也不敢管凤家一点事情。”
皇后抿唇，没有再继续评判什么。
但是她心里清楚，凤家人必定仗着凤丞相和赵国公府的影响力，在来青县胡作非为。
若是派人去调查的话，肯定能调查出来不少荒唐事。
皇后深呼吸一口气，告诉凤灵韵：“好孩子，说了那么多，你也该累了。我让李尚宫送你出宫，待你下次再进宫时，可以带上你母亲的画像给本宫观摩，本宫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漂亮女子，才能生出你这么好看的孩子。”
凤灵韵知道皇后这是要做别的事情了，只是她有点奇怪，皇后对原身娘的画像，好像很感兴趣。
难不成画像有什么秘密？
但她现在也瞧不出什么端倪，只能应下。
和皇后又一番客套后，她才在李尚宫的带领下出宫。
至于皇后，她则是对着下面的命令：“摆驾去御书房。”
就在下面的人开始准备仪仗时，她又叹息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