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节

婆媳一家欢

“怎么了?小心点嘛!”凌燕语带双关。

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这俩孩子硬是要搬出去……我说,呵呵,燕子啊,难道是你觉得我这个婆婆不好?”儿媳妇一家子装聋作哑,殷淑秀索性直接开炮。她决定来点狠的。明摆着就是凌燕的爸妈在捣鼓这件事,她倒要看看凌燕的父母怎么回答。

桌上的气氛陡然紧张。

樊德银在和凌乐山谈论美国第一个黑人总统奥巴马,说的正兴起,听见妻子的话,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这不讲理的妻子,什么时候,都不忘记整点是非,实在丢脸!

凌乐山当然也一直在观察席间情形,略略看了一会儿,便完全同意了派出所的老同学给殷淑秀下的定义——头脑简单,绝不是自己老婆的对手。于是举杯笑,“来,老樊,再喝一杯……”

樊老太太笑着过来打圆场了,“艾老师,这葡萄酒是我自己酿的,来,尝尝味道怎么样……”朝殷淑秀猛使眼色,就差去拽着她回家了,殷淑秀却铁了心,死死盯着凌燕不放,“燕子啊,是不是这样啊……你们坚持要在外面住,真的是嫌我这个婆婆不好?”

樊家人面面相觑。

“阿正妈,你是不是喝醉了?”樊老太太尴尬笑。

凌燕腾地站起来。

可恶,欺负她还不算,还公然当着她的爸爸妈妈挑衅!

然而看看自己父母,却一点也不生气,老妈用微笑的眼神劝说她坐下去。

“燕子,看看吧,不是我反对你们搬出来吧?阿正妈妈也不同意呢!”艾萍的开头却是出人意外,回头来微微笑拍拍殷淑秀的手背,“殷阿姨啊,实话告诉你,其实我一直不同意他们搬出来住……”

“妈……”凌燕惊呼。

殷淑秀的脸上浮上得意的笑容。

“这个事情,我早就想和你商量,一直没办法启口……”艾萍的脸上布满无奈的神情了,恳切握着殷淑秀的手,“你也知道,我没有儿子,只生了两个女儿,燕子在N市,小女儿在国外求学……”

“我知道!”胜利在望,殷淑秀踌躇满志笑。

“殷阿姨,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商量,我们家没有儿子,所以我想,让阿正上门入赘……”艾萍不慌不忙,轻巧巧扔出最具分量的炸弹,顿时炸得殷淑秀跳起来,“什么,入赘?”

“就像你说的,养儿防老,我虽然没有养儿子,但是燕子也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,所以我想……”

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但是结婚的事情,还是应该多尊重孩子们的意见!”殷淑秀额头开始冒冷汗了。

“我也知道你们大概很为难,所以我一直不好开口……”艾萍满脸期待,“我也快退休了,老了老了,就想着家里热热闹闹,享享天伦之乐……”

“应该的,应该的,不过还是要看看燕子他们喜欢住在哪里?”殷淑秀连连点头。

“燕子,阿正,你们愿不愿意和妈妈住在一起?”艾萍一本正经问。

“我当然想和妈妈住在一起……”

“啊?”殷淑秀大惊。

那只手纤纤小手又有意无意搁在腿上了,樊正立马绷直神经。只听得凌燕又笑,“不过,我还是想先听听阿正的意思!”那只手用了点力,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,樊正哪里敢擅自发表意见,赶紧偷偷观察凌燕脸色时,殷淑秀一下子站起来。

“阿正啊,你不是想在外面买房子吗,妈给你五万装修费,早点定下来!”

“哈哈哈,燕子,还是你妈妈厉害!”听完鸿门宴,楚湘笑得打跌,凌燕得意洋洋,“那是,我妈是谁啊,成天就琢磨着教育人,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,樊正他妈哪里是对手!”

“什么时候装修?”楚湘在详细观察一条白色裙子,并且取了在身上比划。

“就这个月底吧,反正就和阿正他们家一个小区,也比较方便!”凌燕也过来看这条裙子,“嗯,这条不错!”

他们最终还是选了樊正奶奶推荐的那套房子,那套房子采光好,又有两个大阳台。房子的主人一天没住过,因为不打算回国,价格也格外优惠,所以凌燕他们去看了几次,立刻便买下来。

“装修这段时间,你们住樊正家?”

“嗯,暂时先住一段时间,我妈那边,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……”凌燕把裙子翻来覆去看。“咦,这件不错,腰身收得很好!可以做敬酒的服装穿……”

“这种款式,这么小的腰,你还让我这个伴娘套进去不?”楚湘大怒,凌燕吃吃笑,“大两个号的,你一定能穿,要不,到时候把腰上的线拆了……”

这简直是对一个淑女的极大侮辱,楚湘大怒之下,反而嘿嘿笑了,“是吗,就算我穿大两码的,你那小姑子呢?别忘了她也是伴娘,就那五大三粗胳膊堪比俺的大腿的模样,您给她考虑什么服装啊?”

“香帅……,楚留香楚大侠,你就高抬贵手,让我暂时忘记一下樊家不行?”凌燕顿时泄气。

不能不说这个婆家的确强大啊!

她欢天喜地准备筹办婚礼,这时候樊秀跳出来了。“嫂子,”说话的时候挤眉弄眼地笑,“我一直想见证你和我哥的婚礼……”

“难道你不参加?”凌燕吃惊问。

“当然不是,我想亲自参与!”

“额……”凌燕完全糊涂了。

“我想做你们的伴娘,现在不是都说做了伴娘,再接到新娘扔的花球,很快就可以出嫁了……”樊秀羞羞答答。

“当伴娘?”凌燕瞪着她一米七五,八十公斤的身段,瞠目结舌。

“难道嫂子嫌我不漂亮,怕我丢你的丑?”樊秀立刻条件反射。

“不是不是,绝对不是!”凌燕慌忙澄清。

“太好了!我终于也能做一次伴娘了!我也去订一套最漂亮的礼服,以后等我结婚的时候……”以后是樊秀同学自我憧憬的话语,在此省略一千字。

伴娘确定以后樊正他妈叫了她过去,郑重其事“商量”,“燕子啊,我和阿正他爸爸已经商量好了,你们结婚,就在东方大酒店办酒席,那里的厨师长肖艺手艺很好,是二姑妈姐夫的女婿……”

“N市这么多酒店,好像没听说过东方大酒店……”凌燕努力回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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