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二章 自食其果

看着消失的凌颖,黎子尘哪里还不知道他已上当,凌颖的真身根本不在此地,而此间发生的所有事,凌颖却可以通过化身符,了解的一清二楚,想到此,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些惊慌之色,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,化身符已消失,此间之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,他只要死咬着不承认,凌颖也无法拿他毫无办法,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连。

更何况只要他父亲在,凌颖最终还是会嫁给他,他的这些小动作,也就算不了什么了,黎子尘想到此,心中一定,神色立刻轻轻了许多,打开红色丹瓶,刚要将洞府中飘散的醉仙散重新收入瓶中,就面色一变,连忙停下手中动作,向洞府外飞去。

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,距离洞府出口不足丈许距离时,只见洞府中忽然白色阵光大放,阵光向内一阵剧烈收缩,黎子尘的遁光被收缩的阵力强行打断。

“不好!”黎子尘惊恐异常的喊出两个字,只来的及取出一件黝黑小钟向头顶一罩,就在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中,失去了意识。

“啊!老夫的丹炉!是谁!居然敢在岛上胡乱动用大威力法术?赔老夫的灵丹!!”随着一声愤怒的厉啸,山峰上有人居住的洞府中,几乎都有数道遁光匆忙飞出,一个个都如受惊的兔子一般,惊魂未定的停在半空中,看向凌颖租住的洞府方向,目露凶光,找寻着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家伙,惊扰到了他们。

而刚刚开口之人是一名满脸横肉的灰袍大汉,有筑基后期顶峰的修为,也是场中修为最高之人,他的脸上挂着怒意,正恶狠狠的盯着一处冒着灰烟的洞口,并用神识不停的向里探查着,似要出始作俑者。

众人没等待太久,几声虚弱的闷咳之声从洞口中传来,黎子尘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,手中拿着一件暗淡无光的黝黑小钟,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。

多亏他手中这件黑钟古宝威能不小,是浩宇上人交予他的护身之物,才保住了他的小命,除了头脑还有些晕眩外,身体上倒没受到什么伤害,他心中对凌颖咒骂不已,颇有种偷鸡不成,蚀把米的感觉,但这口恶气又不得不先咽下,以后再寻机会好好“报答”。

他将小钟一收,整理了下仪容后,冷冷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修士,轻哼一声,刚要遁走,就见眼前一花,一个身影拦在他面前。

“前辈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?不给大家一个交待?”灰袍大汉见走出来的竟是一名结丹初期修士,本还有些顾忌,没敢第一时间开口质问,但见到这名罪魁祸首竟然想跑,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,头脑一热,下意识将其拦住,硬着头皮问道。

黎子尘本就一肚子怒气,见这些小辈居然胆敢阻拦他,怒极而笑,结丹期的惊人气势一放,将灰袍大汉逼退数丈,怒声道:“想要交待?好!好!那就先尝尝贫道飞剑的滋味吧!”

灰袍大汉见黎子尘脸要出手伤人,面露惊怒之色,慌忙的取出一件银色小鼎挡在身前,并大声威胁道:“前辈不但炸毁了租用的洞府,难到还要继续在此行凶吗?前辈若真有能耐,就杀光这里的所有人;否则此事传扬出去,前辈定逃不过岛上执法队的追杀!”

黎子尘听到此,动作不由得一顿,头脑清醒了几分,强压下心中的怒火,嘴硬道:“执法队来了又如何?知晓了贫道的真正身份后,此事一样会不了了之;贫道没功夫在这里和你们扯皮,都滚开!”

“哦?好大的口气!老道到是要看看,到底是何人不将我们正道放进眼中!看剑!”忽然一声清喝传来,人还未到,就见一道明亮的剑光极快的从远处飞来,剑光在临近黎子尘身前时,又突然一闪,瞬间分化成三道剑光,分别向黎子尘的头颅、心脏和丹田三处命门斩去。

“剑影分光!不好!”黎子尘脸色大变,斩来的剑光太快,他只觉眨眼之间,剑光已来到他眼前,来不及再放出小钟护身,好在他此时已离开了封闭的室内,身上星光闪现,身体瞬间缩小成砂砾般大小,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剑光穿身一斩。

“咦?到是有些本事!哈哈哈!不错!正好拿试试才某新练成的神通——剑分天地!”

只见空中的三道剑光再一掉头,发出百余道刺目的剑芒,每道剑芒都有尺许长,将缩小的黎子尘围困在其内,并向他狠狠斩去。

“啊!啊!道友住手,黎某来自星宫,家父可是浩宇上人,你若敢杀黎某,家父定会替黎某报仇!灭你满门!”缩小的黎子尘在剑芒中慌忙的躲闪着,怎奈剑芒着实太多,他刚刚躲之不及,双肩被两道剑芒击中,立鲜血直流,好在他身上还有一件隐藏的内甲护身,才没使他双肩被斩飞,但也使他失了斗志,马上半是威胁半是求饶起来。

“出身星宫?浩宇上人是你父亲?”来人果然有所顾忌,剑芒一停,重新恢复成一道剑光,并向来路疾射而去。

很快,随着天边一声嘹亮的鸡呜声响起,一只长有紫色鸡冠,身长约三丈有余的红毛大公鸡出现在众人头顶,上面站着十二道人影,为首两人是一道一僧,道士身穿一件印有三柄小剑的白色道袍,头发黑白相间,面容略显苍老,有结丹中期的修为;僧人则是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和尚,令人惊疑的事,此人似乎有什么眼疾在身,双眼看起来空洞无神,毫无焦距,似与凡间的盲人无异,修为亦是结丹中期。

在他们身后,则站着十名身穿正气书院服饰的青年儒生,均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。才姓老道将飞回的剑光收入袖中,目光如炬,出声吩咐道:“请道友将身份令牌交我二人查验一下!”

此时,黎子尘的身体已恢复了正常大小,双肩伤处被他贴了两张小符,镇住了入体肆虐的剑芒,见来人仍是一副暗自戒备的样子,脸色变的阴沉似水,默默地一拍腰间储物袋,将一枚白色令牌抛向空中。

“黎某可以走了吗?”黎子尘面沉声道。

才姓老道没有回答,而是将令牌递向身旁的少年和尚,怪笑道:“呵呵!大师也来看看吧,恕老道眼拙,分辨不出此令真假。”

“阿弥陀佛!贫僧一个瞎子,又哪里看的清什么”少年和尚并没有接,晃了一下脑袋,摇头道。

“哈!你们欺人太甚!”黎子尘被气笑了,身份令牌中明明白白的刻录有他的容貌、修为与出身,这二人居然分辨不出,更可气的是那个小和尚,居然以眼瞎为由,看都不看一眼,真当修士的神识是摆设吗?

“哎!令牌可以被盗,样貌和修为可以被仿,如今是特殊时期,我二负责维护此处万余里之地的安全,不得不谨慎一些,还请道友随我们回一趟执法殿,严明身份后,自会还道友自由!望道友不要让我们难做!”才姓老道貌似为难的解释了一下,然后向身后十名随从传音了一句,就见十名儒生立刻下了鸡身,手中出现各色灵器,将黎子尘团团围住,一副防止他逃跑的架势。

黎子尘就是再蠢,此时也明白了过来,这二人是绝对是故意如此,只是为了擒获他!他暗暗权衡了一下,单这名可恶的剑修他就不一定是对手,更何况还有一名同修为的臭和尚在旁,故光棍道:“可以!”

说完,黎子尘纵身一跃,就来到了大公鸡的背上,才姓老道见此,面带一丝玩味的笑意,没有用宝物捆绑黎子尘的意思,向十名随从一招,就见他们将手中灵器一收,重新回到鸡身之上,然后大公鸡再次一声鸡鸣,化成一道红光,消失在了众人面前。

看热闹的众人见没什么可看,小声议论了一会儿后,也纷纷回了各自的洞府,只有灰袍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,没有再回洞府,而是架起遁光,离开了此处。

五里外的一座凡人戏楼中,凌颖坐在一处单独的隔间内,并未看戏,她双眼微闭,正默默地感应着什么,好一会儿,她睁开明眸,冷笑道:“果然不怀好意,洞府中的阵法顶多使他轻伤,不会要了他的小命,算了!先小小惩戒他一番,等回到天星城后,再好好收拾他!”

“咦?怎么又有留言,并且还是神念求救!”凌颖刚听了一会儿戏,忽然面色一变,再次取出竹板,只见竹板微颤,上面正有一排血红色的小字,忽明忽暗的闪烁着。

“居然被正道给抓了!真是够蠢的,不知道先跑吗?此事最好还要东阳大师出面。”凌颖郁闷的叹息一声,此事因她而起,她不得不管,无心再继续听戏,在桌上留了一块低阶灵石,就消失在了戏楼中。

尼丘山的峰顶之上,张迁看着正在进行的新锐组第二场比试,神情有些心不在焉,就在刚刚,他的神觉忽然起了一丝淡淡的危兆,若不是他心中一直挂记着劫数之事,甚至很有可能感应不到,此危兆极淡,说明危险还没有临近,不过也同样证实了袁芊芊的推算不差,他近期真的会有一场劫数。

“怎么了张兄?脸色为何忽然这么难看?”张迁的身旁坐着静义师兄妹和樊梦瑶,却不见凌颖的身影,此时,无意间转首看向他的樊梦瑶,突然略显关心的问道。

“呵呵!没什么,可能是有些紧张吧;对了,樊兄,若张某今日侥幸晋级前十,可能无法再参加前三甲的角逐了,我们的约定只能搁置了,是张某失约了。”张迁随意找了个理由,就话锋一转,面带一丝愧色,向樊梦瑶歉然一礼。

“为什么?张兄是有什么难处吗?可否告知樊某,说不定樊某可以帮到张兄?”樊梦瑶心思玲珑,一眼就看出了张迁似有难言之隐,急声问道。

“张兄!你这是要走吗?”静义听到二人的谈话,也急忙转过头来,不舍的看向张迁。

“张某有些私事,不得不提前离开,以后若有机会,欢迎几位道友来散盟岛,张某定扫榻相迎!”张迁挤出一丝笑意,淡声道。

“唉!既如此,今日比试结束,我们要好好喝上三天三夜,张兄可不能提前溜走哦!”静义轻叹一声,重重的拍了一下张迁的臂膀,大声道。

“额!。。。。可不可以换成灵茶!”

“当然不行!”

“张兄!既然之后你可能要离开,那这一场,希望你拿出全部的实力,我们最后再比试一次。”樊梦瑶认真的盯着张迁,正色道。

张迁见樊梦瑶一脸严肃的样子,将脸上的笑意一收,深深地看了其一眼,郑重道:“好!”

樊梦瑶听后,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,看的张迁一呆,轻咳一声,忙回首又看向了场内,就见到新锐组的比试刚好结束,十名晋级的低阶炼丹师,正昂首接受着观众的赞美之声。

“请天英组的道友们准备!第二场比试即将开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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