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士扬道:“黄某孤陋寡闻,不曾知晓。”
廖化勇道:“不知晓也不奇怪,因为廖某这么些年,也就随大哥去过一次,在天道宫,有一座专门用来祭祀人类祖先和人族英雄的建筑,是为太庙,且里面有几千座雕塑,供人族拜祭,这些雕塑,均为人族历史上,最英雄的人物。”
黄士扬道:“三爷这样说的话,廖大人的雕塑,不正好可放在那里,以供我们人族共同瞻仰。”
廖化勇连连摆手,笑容却很盛,道:“这怎么可以,你是想让大哥折寿还是怎么的?”
黄士扬腰板一挺,大义凛然,慷慨激昂,道:“黄某完全是就事论事。”
廖化勇摆手道:“不可,不可如此。”
话说的是谦逊有礼,但任谁都能看出,他的得意之色。
黄士扬道:“反正在黄某心中,廖大人就是我人族的英雄。”
廖化勇再也兜不住,喜笑颜开,道:“心领,心领。”
然后向廖府门内,喊道:“快把黄爷请到里面入座。”
此时那廖化勇,笑意正浓,连排在黄士扬后面的数人,都感受到了善意,所以在草草记录一番后,让进了廖府。
若说其他人还能看见手中所持之物,那身为九湖城大族的叶家家主叶虹,此时看来,却是两手空空,让人甚为奇怪。你要么就不来,要来,就不要空手而来,若真如此,岂不自讨没趣。
且还带了这么一大波人,难道想集体吃白食?
须知,在九湖城,廖家的白食,可不好吃。
廖化勇见此,倒也不奇怪,因为他知道,在九湖城,没人敢奚落他廖家,特别是这知根知底的叶家,所以他只会认为这些人准备的礼物,很是特别,不会认为他是空手而来。
只见他揶揄道:“叶家主如此兴师动众,是要在我廖家吃回本吗?”
叶虹不以为意,笑道:“准备吃你廖家一辈子,廖家可敢接招?“
廖化勇道:“叶家主是话里有话啊,在九湖城,还没有我廖家不敢的。”
叶虹道:“那自然最好。”
说到这,便将身侧一黑衣素裹,面部罩有黑纱的女子推向前。
如廖化勇所料,叶家不敢空手而来。
只因他备的礼物,不是别的,乃是人,一个美人,虽罩着面纱,但也足可看出女子姣好的容颜,抛却容颜先不说,这紧身的衣衫,包裹的身材比例,只要让男人一见,就知道想做什么,抑或接下来要做什么,该做什么。
再由裸露在外的肤色看,此女子虽算不上白,但正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,足以引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冲动。
廖化勇不管在什么场合,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男人,所以这次也不例外,只见他咽了咽唾沫,稳住心神,道:“叶大哥,这是从哪里搞来的,我猜,这种女子,定非出自我本地,可对?”
叶虹道:“自然,这女子是叶某花重金从西南边界换来的。”
廖化勇绕女子一周,道:“我猜,应是苗疆女子,这是送给我的?不对,这是送给谁的?”
对此,廖化勇心痒难耐,话都说不利索,但这话,却是他故意说错,他希望面前这家伙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。
叶虹道:“为老爷子贺寿,自是送给廖老爷子的。”
廖化勇一声干咳,道:“老爷子年事已高,可能要辜负叶家主心意了。”
叶虹道:“不是吧,数日前,我还与老爷子见过面,见他精神矍铄,才有此等想法的。”
廖化勇道:“是吗?大娘那里可不好办。”
廖化勇再次看向女子,心里隐隐间,有了些悲痛,感叹这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自己完全可以胜任一个女子对男人最美好的幻想,为何要让他错过。
当然,这种想法,只有他一人如此想,无人在意他的想法。
叶虹皱眉道:“那就有些难办了,不过我相信三爷您.....定是一个有办法之人,可对?”
话音刚落,又从身后牵出一人,还是一位女子,一位美丽的女子,较之刚才,不遑多让,一样的肤色,一样的身材,黑纱掩面,若隐若现中,男人一见,无不怦然心动的。
廖化勇倒不是没见过漂亮女子。只不过今日这些女子,与平时见的,均不一样。
当然,以他廖家三爷的身份,也不是没有权势去获得这样的女子,这中间最重要的,乃是渠道,也就是说,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得到,且苗疆那边,可不归道盟管辖,若有个行差踏错,定会引起两大势力的纠纷,特别是像他这种道盟的权贵家族。
所以,即使有这个心,这种事情也最好由他人经手,此时他声音有点发颤,道:“送给我的?”
叶虹道:“自然,三爷可还满意。”
廖化勇喜道:“满意,满意到非常。”
叶虹道:“不知廖老夫人那里.....可好办了?”
廖化勇道:“老太爷去年才纳了小妾,都过一年了,应该问题不大,此事交给廖某即可。”
叶虹道:“这样的话,自是最好。”
看着前方两位黑衣女子,廖化勇高兴极了,这礼物,似是到了他廖家的最高标准,笑的合不拢嘴,连忙摆出一个请的手势,将叶虹等人,引到廖府内,直到见这一行人转角,才重新回到场中。
待将两女子安顿完毕,廖化勇脸上的笑容,依旧未散,此时尚早,他脑子里想的,却是晚上之事。
但在见到不远处的任长青后,笑容迅速收敛,转为冷笑,双手抱于胸前,也无心再看接下来的几人,直到任长青走近,才道:“任家主,当日信誓旦旦,说要我廖家人满意,但今日却抱这样一物来,这可让廖某有些失望哦。”
只见任长青怀中,正抱着一件比妆奁小不少的盒子,这样一物,既无黄家马拉来的雕塑壮观,也无叶家送来的美人动人,怎不让人失望。
任长青谄媚道:“三爷,老夫说过,定不会让廖家失望,自然就不会乱说。”
廖化勇眼泛不屑,轻蔑道:“那你开来看看?”
任长青道:“这礼物是我任家的传家宝,于我任家而言,极为贵重,不过赶在廖老爷子大寿之日,也只得割爱,以讨老爷子欢心。所以任某准备直接呈给老爷子看。“
廖化勇道:“不要说的楚楚可怜,你任家所谓的传家宝,还不一定入得了我廖家眼,开来看看便知。”
任长青道:“老夫以任家名义发誓,定不会让廖老太爷失望,所以这件礼物,能不能由任某亲自在老爷子面前呈上。”
廖化勇道:“要是你学古代刺客那样,送上的不是礼物,而是鱼肠剑呢?”
任长青笑道:“三爷,任家与廖家,在九湖城相处多年,我任家几斤几两,别人不知,你廖家还不了如指掌?就拿老夫自己来说,虽入了修行门槛,但也仅仅止步在修行门槛,别说徒手,即使持有利器,任某也不是老当益壮的廖老爷子对手,况且廖家诸位,均是修行界威名赫赫的绝世高手,三爷如此说,就不是在取笑任某了,而是在取笑自个儿。”
廖化勇道:“那倒也是,我廖家高手如云,岂会惧你任老头,廖某倒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,传家宝?千万别闹了笑话。”
任长青道:“那任某就先去廖府候着,待三爷此间事了,一起来看便知。”
廖化勇不耐烦道:“去吧,去吧。”
廖化勇重新坐定,闭眼假寐,也不知在想什么,但从其脸上的淫笑来看,多半与女子有关,九湖城三大家族均已到,其他就更没什么可期待的,当下对他而言,就是走走过场。
“马某初来乍到,不懂九湖城规矩,之前得罪之处,还望海涵。”
这样一句,让廖化勇再次从假寐中睁开眼来,因为这样一句,不是对那些廖家下人说的,而是径直对他说的。
所以这声音的穿透力,对他而言,便最为强烈,被人打搅,定不会开心,廖化勇也不例外,冷冷道:“你别看廖某生的粗犷,廖某可不是一大度之人,所以海涵之类的话,还是少说为妙。”
来者正是马员外,生意人的处事方式,果然与其他人不同,听廖化勇如此说,马员外就真的没有再说话,
只见他从袖口中,掏出一块砖头,直接拍在廖化勇身前那张木桌上。
这动作极其无礼,但廖化勇见此,却连一点责怪之意都没有,反而从他的神色来看,这砖头不仅不无礼,还代表这世间最真挚的情谊。
许是觉得情谊还不够,便又望向马员外,马员外又将手伸进袖口,再次掏出一块砖头,拍在之前那块砖头上。
这一拍,拍的廖化勇两眼放光,喜笑颜开。
这砖头,也非他物,乃是天下间,最珍稀的元素石,这样两大块,可不简单,像他廖家这样的新贵,都不能说有多少。
廖化勇迅速站起,抱拳道:“马老板真是有礼,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,这两块元素石,足以奠定我们之间长久的友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