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母妃不会有事。”
相比古灵儿的担心,林白脸上反而没什么变化。
原因很简单。
因为小贵子死了,嫌疑也变得更大了,母妃的嫌疑反而变得更小。
只是,这才刚曝出来,小贵子早上就暴毙了,这意味着什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。
古灵儿闻言松了口气,不过很快眉头又皱了起来。
口中呢喃道:“二皇子昨天才让人找过夫君,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,这有可能是巧合吗?”
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巧合,所谓巧合不过都是蓄谋已久。
古灵儿显然不信,看向林白道:“二皇子一早就知道小贵子有问题?他甚至可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,所以才坚持要查明真相再册立新君?”
林白看了她一眼,脸上带着笑意。
确实已经很明显了。
昨天周应龙才说很快会看到二皇子的诚意,今天母妃的嫌疑就直接下降了,虽然古千默在大殿中表现的和往常一般无二,但仅仅一个眼神,便足以让林白确信。
沈破虏不解道:“如果是这样,二皇子为什么不一早揭穿?”
古灵儿冷道:“很简单,因为他的目的不是揪出凶手,而是皇位,他在等我们回来,和夫君合作,救母妃的同时,取得沈家和楚家的支持,如此一来,他才有希望。”
沈破虏下意识点点头。
好像是这样。
就目前这样的情况,二皇子的希望太渺茫了。
因为崔家谋反,之前拥护他的势力不少都已经和他划清界限,或者改投他人,他想要获得大位太难,就算把凶手揪出来,恐怕也和他无缘。
所以他在利用这件事做文章,尽量争取支持。
古灵儿怒道:“明知是谁在搞鬼,不想着揪出凶手,为父皇报仇,却竟然……”
她眼神冰冷,银牙隐隐作响。
皇室没有亲情,自古便是如此,为了那个大位,各种不择手段。
林白也不由叹息了一声,道:“放心,夫君一定会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,不会让父皇枉死。”
古灵儿嗯了一声,心中颇为感动。
林白又道:“而且,这件事还言之过早,眼下一切只是猜测,未必就是真的。”
林白笑笑不语,只说先看看再说。
这时,一名下人走了进来,“启禀公主、驸马,刘太医来了。”
古灵儿当即道:“快请!”
虽然母妃的嫌疑降低了,但是不管怎么说,小九的病都多亏了孙神医,如今孙神医有难,古灵儿自然非常关心。
林白也一样。
对于医护工作者他一直很敬重,何况对方还和母妃的事有关。
厢房中,刘太医替孙神医诊治了一会,随即道:“启禀公主、驸马,孙神医因为年事过高,又受刑过重,虽然命保住了,但何时能够转醒,下官也不敢肯定。”
古灵儿闻言脸上掠过一抹失望。
林白倒是没有太大变化,只道:“无妨,刘太医尽力便可。”
“多谢驸马爷体谅。”
原本有些战战兢兢的刘太医,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。
太医虽然听着拉风,但说白了,就是皇帝家的大夫罢了,没事还好,一有事,搞不好就是人头落地。
像这次,先帝病重,群医束手无策,不知多少太医受牵连。
他还算是好的,没有被波及,不过也是如履薄冰。
林白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,笑笑道:“刘太医无需紧张,药医不死病,这世间有太多怪病,太医也无能为力。”
刘太医附和道:“驸马爷所言极是,先帝的病便极为古怪。”
林白随口问道:“如何古怪?”
刘太医道:“先帝病发有一段时间了,起初是头痛、失眠,之后抽搐、惊厥,甚至还出现了幻觉,太医院尝试了各种方法,但依旧没有半点效果。”
“孙神医也找不出病因,只说怀疑是中毒了。”
中毒?
林白瞳孔微微一缩。
古灵儿脸上也浮现一抹讶色,“那时就已经中毒了?”
刘太医可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连忙道:“回公主,只是怀疑,因为太医院众太医和孙神医都无法确定陛下患了什么病,症状也有些类似中毒,所以只是私下怀疑,算不得数。”
“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,孙神医便对陛下的饮食和用药严格排查,但是可惜,陛下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,反而到了后期越来越严重。”
“身上的毛发大量脱落,指甲脱落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林白脸色微微一变。
毛发脱落?指甲脱落?还有前面那些症状,这让他想起了前世一个很有名的案件,清华才女朱令案,铊中毒。
铊中毒后的症状就是这些。
只是,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人能够提炼出铊吧?
等等!母妃一直不否认,难道……
林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要说这个时代谁最有可能提炼出铊,那么毫无疑问,肯定是自家老五,理工娘。
所以,母妃是知道了什么?她要保护的是理工娘?
可是不对啊!理工娘没道理也没有理由毒杀武朝陛下。
不错!不可能是理工娘毒杀的,但是铊的来历大概率和她有关,所以母妃才一直不否认,让自己找孙神医,就是让自己查明这件事。
有人利用了老五的研究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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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白有些绷不住了,牙齿咯咯响。
古灵儿明显察觉到了夫君的异常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林白没有急着说,而是又向刘太医询问了几句,从他的描述中,基本可以肯定,武朝陛下就是铊中毒。
只不过,如果是铊中毒,那么武朝陛下死时,茶水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?
按刘太医的描述,武朝陛下明显是慢性中毒,分量极小,加上这特殊的毒药,太医没见过,所以根本无从分辨。
所以,除了有人投了铊之外,还有另外的人也想杀武朝陛下?
背后的凶手有两个?
林白皱起了眉头,一个就够麻烦的了,竟然又冒出了一个,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。
究竟是谁想要武朝陛下的命?
而且还能够接触到理工娘的研究成果。
林白寻思着,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地方,天理学院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