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有没有想过越界?

男人的脸色又是明显的不好看了,虞念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。

她有所顾虑不对吗?

这个小区人多嘴杂的,别说是其他男人了,就是虞倦洲来都会引来左邻右舍的一顿八卦——

“知道的是姐弟俩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呢。”

“是啊,她弟弟还挺黏她姐的。”

要不就是背地里议论江择,只因为江择登门了几次。

“挺招男人的啊。”

“长得好看可不就招人?”

邻居嘴碎,但也都不是有太坏心思的,平时挺热心的,遇上什么事也喜欢帮衬一把,所以对于一些个背后议论虞念都是睁只眼闭只眼,不作回应。

可再多个江年宴进进出出,那性质就不同了。

“跟能不能见光没关系,邻居们肯定觉得我太随便了。”虞念着实头疼,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做。

“或许可以这样,你下次想什么时候来就提前跟我说。”

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。

但这句话说出来,好像惹得江年宴更不高兴了。他挑眉强调,“提前跟你说?你很忙吗?”

虞念:……

倒也不是。

沉默了良久,她才开口,“你可以不管不顾,因为你不在乎。我不行,就算咱俩的关系有多见不得光,我也想在外人面前维持住一份脸面。”

她没抬头,没去看他的眼神。“在你眼里我的脸面不值钱,但别人不在乎的东西我自己不能不在乎吧,我还没到自暴自弃的程度。”

头顶的男人没吱声。

虞念哪怕敛着眸的都能感受到明显的压力,来自于江年宴。她清楚这番话会引的他的不悦,可她实在是不能不说。

在他心里她低贱,她不堪,她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出卖自己,没了千金大户的骨气。

她承认。

所以虞念就在等,等着江年宴毫不留情地斥责她说,你躺我身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脸面?脸面这个东西早就被你扔了,现在才想着捡起来?晚了!

她在等着江年宴的怒火中烧。

可迟迟没等来。

虞念下意识抬眼看他。

却见江年宴眸光深沉黑魆,深不可测,一时间无法揣测出他有没有动怒。虞念没与他对视太久,又敛眸。

就听江年宴问,“我是别人?”

虞念一愣,啊?

“嗯?”

虞念这才反应过来,“不是,我不是那个意思——”

“别人不在乎那是别人的事,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?”江年宴肃了口吻。

虞念觉得脑子里有点乱。

江年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了,拍了一下她,“起来。”

“干什么?”虞念条件反射。

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,不会是这个时间他就想……要吧?

她的惊慌落在男人眼睛里,他嗤笑,“你想现在要我也能满足你。”

吓得虞念赶紧起身,冲着他摆手,“不用不用,我、我肚子还不舒服呢。”

江年宴似笑非笑,“做那种事还废肚子呢?”

“肚子疼状态就会不佳,影响了我的情绪不算什么,到时候弄得你不开心多不好。”虞念强行欢笑的。

强词夺理。

江年宴讥笑,他将腕表摘了顺势放茶几上,起了身。

虞念连连后退,“宴少,别……”

江年宴解袖扣的动作滞了一下,眼皮一抬看她,似笑非笑,“虞念,你是不是忘了系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?”

虞念一脸警觉。

江年宴慢悠悠地继续解袖扣,“只要我有需要,你就不能拒绝。”

虞念垂落在一侧的手下意识攥紧。

江年宴好整以暇,“过来。”

语气倒是没有不悦,可他越是轻柔,背里藏着的阴鸷就越是可怕。虞念缓步上前,一颗心慢慢攀升、攀升到嗓子眼里,吊着。

江年宴伸手拉过她,俯脸在她耳畔含笑命令,“解开领带。”

“宴少——”

“最好听话。”江年宴语气淡淡。

虞念硬着头皮,抬手一点点帮他解开领带,手指微颤。她相信江年宴不是看不出她的抵触,也不是没感觉到她手指的颤抖,但仍旧这么迫着她,就是在愤怒于她刚刚的话吧。

或者就是这么身体力行地让她看清一个事实:只要他想,她就得把好不容易拾回的脸皮重新踩在脚底下,肆意践踏。

领带解开,她下意识攥得紧,江年宴见状沉笑,将领带一点一点从她手里拽出来,虞念这才反应过来,松了手。

男人微微收紧手臂,她就贴他近了些。他低头看她,嗓音低又蛊惑的,“想怎么吃?”

虞念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,头皮也像是被针扎的似的,阵阵窜麻地疼。正不知道怎么回应的时候手机响了,她暗自松了口气,“有、有电话。”

江年宴微微松了手。

虞念心有所愿,想着这通电话要是乔敏打来的就好了,约她出去吃饭或者逛街之类,哪怕叫她临时当司机去接驾也成,再或者是黄太……

是虞倦洲。

虞念接电话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江年宴,他走上前,靠近了她。虞念只觉得后背一下紧了,果然,男人从背后将她搂住,结实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。

虞念整个人都是绷紧的,她宁愿没有这通电话。

虞倦洲问她到家了没有,都跟司霆远聊了什么。虞念这个时候哪有闲聊的心情?背后的男人大手不老实,探进她的衣襟里。

她想跟虞倦洲说现在不方便通电话,可又怕虞倦洲生疑,再直接杀上了家门,那就成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了。

就只能强忍着跟虞倦洲简单交代了一番。

虞倦洲在那头听完,问她,“你是不舒服?”

“不是。”虞念赶忙否认,“就是感觉有点累,想休息了。”

实际上她身后的男人愈发放肆,低着脸,薄唇贴着她的脸颊一路顺下,大有逼得她发疯的架势。

江年宴是骨子里坏透了的人。

关于这点就连他自己都承认。

曾经巫山云雨后他紧紧搂着她,她在他眼里看见了疯狂的东西。他咬着她的耳垂,气息粗沉,“虞念,我怎么弄你都不够,真想弄死你得了。”

他疯狂,野性,尽数都藏在骨子里,令她心惊胆战。

像是此时此刻背后的他可以肆意妄为,因为在他心里根本就是无拘,他不在乎虞倦洲是否知道,甚至说,他有意要让所有人知道,表面上的千金小姐,背地里却是任由他践踏的残枝败柳。

虞倦洲听了这话非但没挂电话,反倒挺担心,“喝酒了?”

虞念赶紧说没有,就是昨晚没睡好现在困了。

天都没黑透,她这么说很大程度会被人认作是借口,但虞倦洲心疼虞念,也没质疑她的话,轻叹,“那你早点休息,我原本还想着带你去看场电影呢,你喜欢的那部电影上映了。”

“电影也不着急看。”虞念尽量站直,却又要缩脖子尽量避开男人的气息。

江年宴微微偏头看她,见她脸颊微红,耳垂粉红得可爱,嘴角就忍不住弯起,低头忍不住亲吻。

虞念忍不住惊喘一声,很快捂住嘴。

“怎么了?”虞倦洲关切地问,

“不小心撞腿了。”虞念只能撒谎。

虞倦洲在手机那头低笑,“在家里也能撞着,太粗心了。”又生怕她真是难受,轻声说,“如果真不舒服的话要随时打给我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虞念嗯了一声,想着赶紧挂电话。

因为很明显的江年宴已经没什么耐性了。

虞倦洲在那头却继续说,“司霆远的建议你不用考虑,方远还装不下你吗?没必要去给司家工作,司家的复杂情况你也了解。”

腰间男人的手劲加大,耳畔是江年宴沉沉的嗓音,“再不挂,我不保证他听不见。”

虞念的心脏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,跟手机那头说,“我知道,我也在考虑当中还没答应,这件事以后再说吧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阿洲,我累了想休息,改天等你空了叫上乔敏咱们一起看电影吧。”

虞倦洲其实很想说等今晚应酬完来找她,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想来家里,似乎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彻底放松下来。

可听着她语气恹恹的也不便强求,轻声说,“好,你好好休息。”

通话结束后,江年宴倒没她想象中的饿虎扑食,反倒是从身后将她搂住。

但仅仅就是搂住,没有进一步的行为了。

他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,语气似轻,“作为你弟弟,虞倦洲越界了。”

“你也说了,他是我弟。”虞念一颗心七上八下的,却不是因为害怕,单单是因为男人呼落下来的气息,灼热又深沉。

“是吗?”江年宴低笑。

虞念心口一掀。

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江年宴转过来,他凝视她的脸,似笑非笑的,“那你呢?有没有想过越界?”

虞念头皮阵阵发麻,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,“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弟弟,始终都是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江年宴意外地扬唇展笑,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,“你要记住,有时候你只有承认亲情,这份关系才能更长久些,否则……”

他没说之后的话,可就这半截话就能让虞念不寒而栗的。

“行了,想吃什么?”江年宴语气轻松。

虞念还陷在紧绷的情绪里,没跟上他的节奏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“宴少我不想……”

然后顿住。

撞上江年宴揶揄的神情。

“想吃什么?”虞念不确定地问。

江年宴双臂交叉环抱,姿态悠闲,“回来就跑洗手间,吃的那点东西还有吗?”

虞念一下糗了。

真就没什么了。

本来吃得就不多,又闹了肚子。她早就饿了,奈何一来碍于江年宴在这,二来她就想任性地吃点可口的,反正横竖都是闹肚子,先过了嘴瘾再说吧。

谁知道江年宴能一直不走呢。

此时此刻她被江年宴解剖个干净,也对,除了虞倦洲就是他了,能这么一针见血地戳穿她的尴尬。

她自小到大的毛病,在他俩眼里是毫无保留的。

见江年宴还在等着她回答,她一清嗓子,“想吃——”

“辛辣、多油食品不能吃,想点外卖就别说了。”江年宴打断她的话。

虞念的满腔热情被人狠狠浇了一盆冷,嘴巴张了又合的,好半天,“那……我就不说了。”

江年宴忍不住笑了。

意外的没恼没怒,将袖挽起,露出精壮的小臂,转身去了厨房。虞念在原地怔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紧跟其后。

江年宴站在水池旁洗了个手,抽出厨房用纸擦净后去开了冰箱。虞念站在门口,小声说,“我其实……也不饿,真的。”

他要干什么?做饭?

虞念觉得自己一定是出幻觉了,江年宴能做饭?

在虞家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给她弄一两样小零食吃吃,可论做饭她倒没见过,虞家有厨子也不用旁人。

可虞念有预感他做饭不好吃,他身手利落是不假,但拿菜刀切菜就生疏得很。还是在虞家的时候,有次厨房里缺人,正好阿宴经过就被厨师给逮住了,要他帮忙切点菜。

那菜刀让阿宴给抡的,一菜刀砍下去菜稀碎。

吓得厨师赶紧夺过菜刀说,“我是让你切菜,不是去砍人。”

这一幕就被虞念一丝不差地看在眼里,笑得别提多欢实了。阿宴就显得挺尴尬的,难得解释了一句,“我只会那么拿刀。”

这一句解释虞念听在耳朵里倒是挺心疼的,是啊,一个本该无拘无束的少年,像他那个年龄,手里捧着的应该是课本,再或者是篮球,而不是刀子和满眼的警觉。

虞念当时忍不住轻轻搂住他给与宽慰。

其实她不大会安慰人,所以那时候说出来的话就是:你也别沮丧,你长大之后又不做厨师,刀功好不好无所谓啊。

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,可真是够可以的了,换做她是阿宴听见那番宽慰,早就抬腿就是一脚,能把她踹多远就是多远了。

江年宴从冰箱里拿了些菜出来,不算多,但尚在新鲜。他没看虞念,但岂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?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打发走,然后叫上一顿外卖。

反正家里有药,她也能豁出去。

于是他不疾不徐地回了句,“我还没吃饭,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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