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月斋一行。
只见小师妹双膝跪地,玉腿上,枕着一人,同样是一绝美女子。
正是之前被周玉郎一刀劈晕过去的莫如雪,此时两人被一众望月斋弟子围着,要不是莫如是从天而降,想必很难发现这两人的存在。
莫如是轻盈落下,极是潇洒写意。
望月斋众人见此,也自动让出一道口子,莫如是便行了进去,然后这道口子,再慢慢缝合。
见地上两人如此,莫如是也猜了个大概,道:“苏姑娘,舍妹顽劣,让你费心了。”
苏雨亭道:“莫师兄不必客气,大家同为修行中人,本该守望相助的。”
只是越说,脸越红,且眼神闪烁,自始至终,都不与莫如是眼神有任何接触。
莫如是愈行愈近,近到可嗅到其身上独有的味道,道:“舍妹她伤势如何?”
苏雨亭红着脸,道:“并无大碍,只是晕了过去。”
这下距离很近,眼神想不接触,已然很难,莫如是点头致谢后,顺势从小师妹腿上,将莫如雪接过,只是这动作,想不触到小师妹那美腿,很难。
也正因为此,小师妹低下头去,脸上灼热,不敢再看,许是再望上一眼,就会如那郑行远那般,晕了过去。
大师兄看在眼里,急怒攻心,道:“淫贼,你干什么?”
不错,他很喜欢小师妹叫李知焉淫贼,因为那样,蕴含小师妹的讨厌,有时还会为李知焉说上几句,以示公允。
今日唤这家伙淫贼,只因为如此这般,很明显蕴含小师妹的喜欢。
小师妹喜欢的男子,自然是淫贼,没有道理。
而且这家伙还对小师妹动手动脚,这可是他一直想做,一直都不敢做的事情。
这么多年来,他还从未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。
当然,在南盟,大师兄好像也没什么对手,只有他一个男弟子的南盟,自然也就没想过小师妹会喜欢上别人。
莫如是闻此,哑然失笑,和煦道:“吴兄,这是舍妹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搂抱一下,想来并不违背世俗伦理、风化道德吧?”
大师兄怒道:“我说的是这事吗?你....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?你就装吧你,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的?你知道什么是咸猪手吗?”
他当然不能点明刚才之事,毕竟当事人都未曾说什么,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,要是直接说出,定会迎来小师妹的盛怒之火。
一望月斋女弟子疑惑道:“大师兄,你在说什么呢?”
大师兄嗫嗫嚅嚅道:“我.....我....我....反正他就是淫贼。”
只见他食指一引,向莫如是,不过却抖个不停。
莫如是笑道:“吴兄,我怎的就淫贼了?”
大师兄道:“你....你......你一个大男人,怎直接跑到我望月斋一群女弟子处,居心何在?意欲何为?”
莫如是道:“在下来此,只为接舍妹,你.....不也是一个大男人。”
大师兄道:“吴某可不一样。”
莫如是道:“有何不一样?”
大师兄道:“吴某从小便长在此,已是与诸位姐妹融为了一体。”
大师兄思绪混乱,已是怒气攻心,,失了理智,一众望月斋女弟子可没有,轻啐一口后,笑骂道:“谁与你融为了一体,不要脸。”
说完,又嘻嘻哈哈,笑作一团。
单从容貌看,大师兄绝不丑,非但不丑,还颇有人样,想必斋中女子对其仰慕的,也定然不少。
毕竟南盟,只有他一个男子,只要一个女子喜欢,势必会引起其他女子争夺,这样就会越来越多,人性,就是如此,有人争夺的东西,便为最好,当得到时,又会弃之若敝屣。
这里的笑骂声,终是引来慧能师太的注意,只见他转首向大师兄,道:”通儿,不可胡言乱语,如是师侄,乃青云派年轻一辈中的翘楚,你们当亲近亲近,怎可污蔑如是师侄为淫贼。”
不说还好,一说,大师兄仅有的理智,全被怒气占据,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在莫如是强大的修为面前,本就自卑的大师兄,偏偏要拿修为说事,像是一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,终是回到了家,见到了父母,只见他哭丧着脸,道:“刚才这淫贼,借手他妹时,那咸猪手故意去碰小师妹大腿。”
红着眼,指向莫如是,看去,委屈到了极点。
大师兄红了眼,而小师妹,却红了脸,之前垂的太低,众人还未曾见。
听此,不得不抬头来,红晕,已然到了耳根处,极像一大红苹果,套在了脸上,只见她羞怒道:“吴通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见小师妹动了真怒,吴通瞬间焉了下来,支支吾吾道:“我.....我只是在....撕开一些伪君子的虚.....虚假面目而已。”
小师妹也动了真气,道:“哪个伪君子?”
大师兄朝莫如是努努嘴,意思,也很明显。
小师妹道:“他怎么伪君子了,就因为他不小心触碰到了我,就是伪君子?”
大师兄道:“不然呢?”
小师妹道:“吴通,你给我听清楚喽,不说莫师兄不小心碰到了我,即使他要摸,我也会让他摸的。”
想必小师妹已是气的不轻,这一句气话,引得望月斋女弟子,一片哗然。
在说出这些后,小师妹脸红耳赤的状态,倒因此恢复不少。
不过莫如是,却因此脸红到了耳根,且撑大嘴巴,难以置信,不成想,这柔柔弱弱的女子,竟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哗然后,忽然转为哄堂大笑。
只是笑声刚起,便被慧能师太瞪了回去。
于莫如是,这里不再是久留之地,自己的到来,好似打破了某种平衡,道:“苏姑娘照料舍妹之恩,他日再报,在下告辞。”
不等小师妹回礼,便抱起莫如雪行了出去。
不知什么时候,莫如雪已然醒了过来,见大哥这番窘态,揶揄道:“苏雨亭可是天下有名的美人,莫师兄,不考虑一下?”
莫如是一个白眼,道:“考虑你个大头鬼,我一直不明白,为兄这一生,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寻你。”
莫如雪嗔道:“你不喜欢?”
莫如是道:“喜欢,喜欢到非常。既然醒了,就自己下地走吧。再过几年,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,还这样,成何体统。”
莫如雪撒娇道:“我喜欢。”
谈话间,不说下地自己走,双手还反扣在莫如是脖颈上,要不是莫如是是他亲哥,恐怕这世间,鲜有男子受不了的。
毕竟已有男子,反复咽口水的举动,若不是今日人多,要顾忌一番形象,定会来个垂涎三尺。
莫如是玩味一笑,道:“你一个人来的这里?”
听莫如是如此说,莫如雪一下从莫如是怀中跳下,迅速跑到流沙处,使劲扒拉。
莫如是在其身后,慢慢行来,道:“莫小妹,这是作甚?”
只见莫如雪转首时,已然梨花带雨,悲戚道:“大哥,你快救救知焉,他被恶人葬在了地下。”
说到这,用力捶向脑袋,带着哭腔,后悔道:“我真是贪睡,竟忘了这事,真是不应该....不应该......不应.......”
想到伤心处,便呜呜哭了出来。
莫如是有些不忍,从小到大,他还从未见自己妹妹如此伤心过,笑道:“你的知焉,不是在那里躺着吗?”
不错,在来的时候,他就看到了李知焉,这就是从天而降的优势。
他这一句,声音算不上大,但足以让准备离开的罗兴发等人听到。这就是对事物本身不知情,所带来的劣势。
罗兴发和岳乾城,同时停下脚步,又行了回来,单腿一蹬,两人像离弦之箭,射了出去,直接向“禅”字大石掠去。
场中大多人,皆不明所以,包括苏定方,以及天门教众人。
毕竟他们,最后才赶到,在这之前,可是发生过另一些事。
另一些,较之现在,也不算小的事。
南盟一众倒是知晓前因后果,只是有这个心,而无这个力。
巅峰时期的慧能师太要想阻止这两人,都是很难,更不用说如今受了伤的慧能师太。
“禅”字大石处,这里已不再拥挤,不但不拥挤,还可说人烟寥寥,少到只剩下四人。
当然,人越少,这辨识度,自然也就越高。
一个老头子,两个中年人,怎么看,怎么都不像是少年李知焉。
那么躺在地上那位,不用想,就是罗兴发和岳乾城的目标。
两位都是破空境后期的高手,这样出其不意的攻取,场间除了苏定方,恐怕无人能挡下。
有意料之中,自然也有意料之外,两人刚掠到半途,便有人影从其身侧闪过,然后在两人要去的路径中站定,残影慢慢凝实,正是莫如是。
箭,一旦射出,就只能一往无前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从未见过离弦之箭,从半途收回的。
罗兴发和岳乾城,同样如此,若半途收功,势必会引起功法反噬,所以不管前面是谁阻挠,两人两掌,都会按时拍出。
既然想好要阻止两人,那么就得有与其正面交锋的实力及胆识,即便前方两位,乃破空境后期的前辈,依然出掌相迎。
轰隆一声,余波震荡,将四周之物,再次向场外移去些许。
想必是震荡中心,莫如是被震出数十米远。
也因此,逼停了罗兴发和岳乾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