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七章 嚣张跋扈

宋大志这话,不加任何掩饰,所以就自然的传了数米,刚好能让干猴儿等人听到。

众人心里一咯噔,心想这些瘟神到底来自何方,说话这么不着边际?

沈公子道:“不可,如非必要,我们还是不要结怨太多,其实在我们离开剑冢前,家中传来过天门教的消息,与他们说的,也大同小异,只是此地临近天门教,或许有一些线索是他们未曾发现到的,多问总没错。当然,还有一种可能,这里的道盟执事已被天门教收服,这才是我最怕的。”

张远志道:“师兄是说.......若这里之人早已被天门教收服,那么我们所有的行动,都将在天门教的耳目中,是吧。”

沈公子道:“我虽然不知成立不久的天门教,为何要快速扩充其势力,但以他们最近的动作看,扩充势力,就是他们的目的之一;这第二嘛,以天门教的手段,这些烂鱼烂虾本就唾手可得,你还别说,有时他们还挺有用的。”

张远志道:“所以师兄担心这些人与天门教....早有勾连?”

沈公子道:“我也只是怀疑,偌大一个宗门放在人间,竟有海底捞针之感,这本就是一件稀奇之事。”

张远志道:“这种事,倒是古今都未有。”

宋大志道:“我们接下来当如何,是去十万大山,还是继续在此处打听?”

沈公子道:“不急,我见这群人中,有人先出去了,想必是去搬救兵的,所以不妨多等会儿,有大鱼来,也说不定。”

正说到这,刚出去之人,已折返回来。

华丽的道盟服饰,看去大方得体,甚为好看,与之不相配的,是他面上的表情,只因刚进来的他,满头大汗,尤为慌张,且在其前、在其后,左、右,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援兵。所以大家就好奇问道:“小吴,人呢?”

被称为小吴的男子,似是跑的过快,跑的过急,也跑的过远,此时正大口喘气,单掌向前,示意众人别说话,让他说,只是他试图几次开口,都被喘息打断,少时,才道:“大事不好了,仓库那边有人捣乱,头儿叫我们几个回去。”

肥猪王道:“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,这次竟敢跑到我藏山分部闹事,现在的年轻人,都这么有胆了吗?”

四子天赋异禀,自也聪明绝顶,听出了他话中的指桑骂槐,宋大志脸上那颗大痣,又对向了他,玩味一笑,道:“胖子,有种你再说一遍。”

肥猪王虽在此地作威作福惯了,但终归只是一底层的普通执事,于欺软怕硬,可说驾轻就熟,发现自己说话过了头,马上转换脸色,讪笑道:“小的说笑而已,公子别介意。”

也不等宋大志再答,与一桌猪朋狗友,急匆匆行了出去。

行到远处,才骂咧个不停,商议着怎么报复剑冢四子的事情,

殊不知这四人,乃是当今天下,最有名的年轻人之一,他们竟然连这种念头都敢动,看来终是岁月在作祟,让他们在这偏远之地横行霸道惯了,忘了自己也身处这世间的底层。

见这些人走后,剑冢四子也结完账,起身离去。

.........

若说藏山镇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集市,那太常仓库就是这方圆百里,最大的仓库。

若说藏山镇成为最大,是因为偶然,那太常仓库成为最大,就是必然。

这里自黄俊来到来后,就自然而然变为了最大,只因这里,乃是山货交易的中转站,猎户们将大山中弄来的山货送到这,再由这里,转送到大陆各地。

这里也因此流传着一句话,一个藏山镇,半个太常仓。

意思是这藏山镇一半地面,是由太常仓库占据。所以太常仓库是真的大,正如他的大门一样。

既是门大,那门上“太常仓库”四字,就不能小,不然就会显得不伦不类。

仓库如刚刚秋收后的草垛,整齐划一,如士卒接受检阅一般,驻足于太常仓库内。

这“草垛”相较田里,要大上不少,更大,自也就更有气势,所以让人行在其中,倒有了被“草垛”检阅之感。

仓库,终究只是仓库,比起宫闱城墙,还是少了些精雕细琢,多了些单调乏味,所以在你看到第一个“草垛”后,便大概知晓了整个仓库的全景。

“太常仓库”四字下,正行着几辆马车,竖向行驶。

当然,你要横向行驶,也能同时通过八辆马车,不可谓不大,有人可能要说,这样的大门,不怕小偷来犯?

自然会有小偷,但这里,也有藏山分部大半的武力,布置于此。

像这种偏远之地,没有贵的人,也没有贵的物,这最是普通的山货,便成了最贵重之物。

大陆间,但凡小偷,都是武功修为欠佳的,不然不会做这一行,且还好吃懒做,又极其惜命,所以是否要行此险招,的确是一件值得商榷之事。

即使侥幸得手,以后这天下,也再难容他,只因天下各处,都有道盟,自然也就有许多道盟执事,虽说道盟执事的修为,参差不齐,但应付这些人,还是绰绰有余。

当然,也会有一些江洋大盗来做此事,这种人,就有了一些修为底子,不过嘛,他却没必要如此做,为何?

因为他完全可以去抢典当行、银庄这些容易收纳,又价值连城的物品,没必要在十万大山外,偷兽皮,肉脯,药材之类的东西,若真要如此,那么他只会成为同行眼中的笑柄。

太常仓库外,木桌沿大门向外,一字排开,几位手中执笔,来回书写,一看就是账房先生的人,落座于桌前。

桌前,一个超大的计量秤,置于门口。

诡异的是,这杆大秤却非常清闲,没有工作的意思,也正因此,造成一排马车,沿着更长的一字,向外蔓延而去,

许是连马车都受不了这个长度,所以这“一”字,就歪斜开来。

倒非大秤不愿工作,而是这里的几个执事,不曾让它工作,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负责此地的执事,正在做其他事。

什么事?能让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做?

这样说,好似不对,好像什么事都可让他们放下手中工作,哪怕这“一”字马车队,已是延伸到太常仓库数百米外。

哪怕这马车里的山货,乃是他们的俸银。

哪怕这些马车主人,乃是他们的衣食父母,但那又能怎样?

之所以如此,也非其他,就是打人,就像这里每天都会打人一样,毕竟此地是各方利益的汇集点,发生冲突,在所难免,而马队旁的猎户对此,也是司空见惯,面无表情,看去麻木不仁。

之所以打人,也非其他,因为这人来此的目的,竟然是要回他的一件东西。

这可是自太常仓库建立以来,从未有过之事,想必当地之人都清楚,这座建筑,看似仓库,但他却有古代凶兽“貔貅”之称,吃进去的,又怎会吐的出来。

所以这人来此,提出这样的条件,就是坏了规矩,坏了规矩,自然要打上一顿。

在这些道盟执事看来,有些人只要打上一顿,他就能明白规矩,这是他们在长久的打人中,得来的丰富经验。

被打的,乃是一位老者,此时满脸血污,任谁看去,都有些不忍,不过在场之人中,就没有不忍的。

老者被打的惨不忍睹,但还是硬气道:“里面有样东西,老夫穷余生之力,也要要回来,你们也知道,他是老夫的命根子。”

一道盟执事冷笑中,挽起衣袖来,作势又要打,道:“老头子,但你也该知道,这里任何东西,都不是你能拿出去的,要不然....还要我们干嘛。”

老者道:“刘大人,那东西你也知道,对你们毫无作用,为何就是不愿给老夫呢,老夫一身家当,都给了你等,为何在此事上,就是不愿放过老夫呢?”

被称作刘大人的男子道:“老头儿,你须清楚,你的家当并非你给我们,而是被没收的,至于为何没收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,所以就不要三番五次、隔三岔五来此闹事了。”

旁边一同僚接过话头,道:“你还别说,这小老儿最近一次闹事,已是数年之前。过了这么些年,我还以为他不来了,早上还与老肖说起此事,不成想,尚不过晌午,他就来了。”

刘姓执事撇嘴道:“可不这样,害的老子今日又要晚回,你看这长长的车队,不弄到天黑才怪咯。”

其旁男子摇头一笑,道:“可不。”

见老者这事,已然差不多结束,众人便准备各做各事。

毕竟这事的结束点,就是老者被打的不能动弹即可。

就在此时,一字型车队末端传来骚动,看其样子,似是有人不想排队,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,让人感到稀奇的同时,又大感好奇。

心想这什么日子,又都是些什么人,现在的人,都这么不守规矩了吗?

一众打人的执事,笑着摇头,又开始揎拳捋袖,迎接下一位受害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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